站在書架前,一切都捉摸不透。她翻開書看了幾頁。全書最後一段話是‘終會撥雲見日’。
哪有那麽容易。
站了一會兒,寒氣侵襲,腦袋如同進行了一場分娩,疼的暈過去。
失去意識前她隻覺得戴戒指的那個位置紮進無數的細針,腦袋還在經曆分娩的陣痛。
真相將被孕育而出。
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到處都是戾刺,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血印。
慶虞看到祁浣就在荊棘最深處,麵朝她,表情寡淡,哭喪隊伍裏最敬業的人也做不出如此絕望的模樣,她道:
“你知不知道年鬱當年為了你差點殺了她弟弟,你讓她沒有家了。慶虞,你不能這樣糊裏糊塗跟她在一起,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指尖微微一蜷,聽到周圍有吵鬧聲,有哭聲,不休的爭執。
她出生和死去時才能擁有的待遇。
年鬱為什麽會殺年雋?又怎麽會是為了她?
如果大腦正在經曆分娩的話,現在這情況屬於難產。隨著脈搏的跳動,疼痛加重,察覺有人剝開她的眼睛,一束光照進眼眶。
不行,不行,故事必須倒回去,從頭講起。
《這樣愛了》爆火,她簽了不少商務,在蒹葭綠苑買了套房,離開家的那一天,她把備用鑰匙給趙挽霖,說:“關於慶沅……”
趙挽霖沉著臉。
她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沒說。之前已經試過很多次,隻要想到那件事一說出來就會讓慶沅無家可歸,她就開不了口,就這樣吧。
她心裏知道,她愛這個家每個人。
不論他們怎麽看待她。
趙挽霖問她:“真的要搬出去嗎?”
她說:“嗯。”
大概能熬好一鍋粥的時間,趙挽霖才道:“再留一晚吧,媽媽給你收拾一些東西,如果可以的話,跟你爸好好談談。”
她心裏清楚,她舍不得這裏,即使知道父母各有各的缺點,而且自從高中開始,他們對她並不上心,但要離別時,她仍然覺得應該好好告別,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這一刻想起來的全是此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