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喆,把獎杯還給我。”
淩遇的聲音充滿少年質感,即便他加重了語氣,聽起來也沒什麽威懾力。
“就不給!”站在桌上的熊孩子蠻橫地抱著一座透明水晶獎杯,顯然沒聽出來他在生氣,“我就要玩這個,你要是不給我玩,我就叫爸爸媽媽來收拾你!”
淩遇漂亮的桃花眼沉了下來,理智告訴他,要冷靜,不能動手。
淩喆是他親弟弟,比他小了整整13歲,再怎麽生氣,他這個當哥哥的也不能對自己的弟弟動手。
雖說這滿屋的狼藉,有足夠讓他動手的理由——
兒時藏在床底下的百寶箱被粗暴撬開,裏邊的寶貝全都遭了毒手。
擎天柱和大黃蜂手腳全斷,高達樂高零件撒得七零八落,五彩繽紛的彈珠滾得到處都是……
唯一完好無損的東西,隻剩淩喆懷裏那座獎杯。
那是淩遇的雙胞胎弟弟淩可12歲時,偷偷跑去羊城參加街舞比賽贏來的冠軍獎杯。
也是淩可留在世界上的唯一一件遺物。
“還給我。”淩遇往前走一步,語氣變凶了些,周遭的氣壓仿佛也跟著降低了幾分。
淩喆從出生就被全家人捧在手心裏寵著,哪裏被人凶過。
淩遇這個常年不歸家的二哥竟然敢對自己凶,瞬間就被激起逆反情緒,揚起獎杯狠狠地砸在淩遇的頭上。
“我說了不給就是不給,你敢跟我搶我就打死你!”
淩喆的娃娃音十分尖銳,從而蓋過了淩遇發出的那點微乎甚微的痛吟聲。
淩遇是真沒想到,一個七歲小孩居然真的會動手打人,根本來不及躲閃,獎杯的尖角劃破了他左眼上方的肌膚,血溢出來。
盡管他努力按住了傷口,但血還是不停溢出,滲進左眼,順勢往下流動。
在血的渲染之下,那張白皙的臉龐說不出有多麽猙獰。
從小被寵壞的淩喆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多血,直接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