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震碎了這個本該寧靜的夜晚。
組織成員在短暫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後迅速展開反擊。
密密麻麻的子.彈像一張大網似的朝鬆田陣平的方向罩去。
鬆田陣平配置的手.槍是日本警方的基本款, 一共才十幾發子.彈。他沒有帶替換彈匣,在這樣密集的攻勢下應對得十分艱難。而且他還要分神保護受傷的九生春樹。
秋山奏顧不得裝虛弱,當場展示了一把什麽叫醫學奇跡。
黑發男人從雪地裏爬起, 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被他做來有一種驚人的, 仿佛羸弱無比,卻暗藏殺機的美感。
灰色眼睛反射著白雪的冷光。
他給槍上.膛,一顆顆子.彈破空而去,彈無虛發, 每一顆都打在目標的手臂或大腿上。
這些人都是組織的外圍成員, 說不上多麽無惡不作。
除非必要,秋山奏並不想傷其性命。
但他絕不會看著這些人傷害鬆田陣平。
“你在幹什麽!”
視野忽然旋轉, 鬆田陣平那雙含著慍怒的雙眼取代了那片墨黑冰冷的夜色。
他被對方拉著抵在樹幹上。粗大的樹木遮蔽了身形。
槍.聲暫時止歇。山裏的冷風依然呼嘯著盤旋在樹梢上。
“……我在反擊啊。”秋山奏茫然地說, 不明白鬆田陣平忽然是怎麽了。
卷發警官咬著牙罵道:“哪有你那樣反擊的,我不是讓你好好等著我嗎?”
槍.戰裏無論哪一方都是在掩體後尋找機會發起攻擊的, 哪有他這樣的, 站在那裏不躲不避, 仿佛隻要攻擊成功,自己就此死掉也無所謂。
他是真的沒想過活下去。
他對未來沒有任何期望。
越是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 鬆田陣平就越是憤怒。
“……我怕他們傷到你。”
灰色眼睛小心地眨了眨。
鬆田陣平頓時泄氣。
那些磅礴的、紛雜的、湧動著的,被壓縮進一顆心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