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第二天,林然半夜從噩夢中驚醒,他滿頭大汗,手指緊緊揪住被子,他夢見自己在一個黑漆漆,陰冷而潮濕的地方與某個人扭打在一起。
還夢見,自己在一座陌生的建築裏,被宋諾拿麻醉針襲擊,他狼狽逃避,最終針頭還是紮在他手臂上,嚇出一身冷汗後,夢就這麽醒了。
原本丟失的記憶,就這麽觸不及防恢複,醒來後,全部都想起來了。
“林然?”
聽見李哲喚聲,林然應了一聲。
病房裏關著燈,黑暗中誰也看不見誰。
“你是不是在做噩夢了?”
“嗯。”
林然想自己做夢時,大概是發出叫聲,吵醒了李哲。
李哲提議:“要不要過來?”
林媽在沉睡,低低的鼾聲時起時伏,她年齡不再年輕,很容易感到勞累,何況照顧病人是很累的事。
林然低語:“不好吧,病床那麽窄,隻能躺一個人。”
李哲說:“你可以挨著我睡。”
床太窄,兩人擠一張床,林然可能得趴在李哲身上,李哲是傷患,左腳有傷。
林然說:“不用啦,我要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聽見李哲說:“過來吧。”
林然納悶了:“你怎麽知道我還沒睡?”
李哲回:“我當然知道。”
林然不再堅持,他悄悄爬下自己的病床,躡手躡腳摸上李哲的床,李哲還真給他挪了個位置,讓他有個地方躺。
兩人側臥,擠在不寬敞的單人**,林然枕住李哲的一條手臂,被對方的另一條手臂摟在懷裏,李哲的被窩好溫暖,身體像火爐,很舒服。
“李哲,我想起來了。”
在李哲耳邊低語。
“我猜也是。”
林然做噩夢,夢中帶著哭腔喚李哲的名字,李哲就是這麽被喚醒。
“李哲,你從二樓樓梯上摔下來,所以你才會腦震**,你不記得了,我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