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來坐在座位上,頭微微垂下盯著麵前整潔的桌麵,棕色頭發沒精神地耷拉著。窗外的日光斜射到這邊,希伯來像是一株被曬蔫兒了的花。
服務員走過來擔憂地看著桌上的兩個人。誰也沒想到一場善意的活動會是這樣的結局。
感受到服務員的無措,嚴景林伸手拿起桌上的沙漏笑著遞給她,道謝之後,回頭對希伯來說:“希伯來,和我一起把拚圖整理好吧。”
拚圖還有最後幾塊沒有完成,全是希伯來那一邊的。零散地散落在桌麵,距離拚圖並不遠,如果再有一分鍾一定能夠拚好。
希伯來沉默地抬手將拚圖拚好,站起來禮貌地遞給服務員。將拚圖送至服務員手中的時候,甚至低聲向她道謝。
嚴景林向服務員投去一個眼神,示意她離開。桌子附近,隻餘下嚴景林和希伯來。
“就差一點兒了,希伯來很棒了。”嚴景林說,然而這句話隻得到了對麵青年一個虛弱的笑容。青年的眼睛裏似乎蒙上了一層霧,委屈似要凝成水從屋簷上滴落下來。
也不知道為什麽,明知道不應該,嚴景林還是“噗”的一聲笑出來。惹來對麵青年哀怨的眼神。
嚴景林手握拳抵在唇邊,忍笑說:“抱歉抱歉,隻是會因為拚圖失敗而難過的希伯來有些……噗……要知道我上一次這樣還是小學時候,出去玩的時候因為沒抽到喜歡的塑料小人而不高興。”
眼睛微彎起,嚴景林笑著說:“希伯來想知道那一天發生了什麽嗎?”
說話的人一臉神秘的樣子,沉浸在失落裏的希伯來也不免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好奇問:“發生了什麽?”
“我和我的朋友在玩射擊遊戲,那時候有個抽獎箱,裏麵有各種小球,不同顏色的小球對應不同的獎品,如果抽到紅色小球就可以自行選擇一個禮物盲盒。藏在盲盒裏麵的多是塑料小人。那一次我非常努力,射擊遊戲隻要上場就沒有失敗過,每一次打中十個我就可以拿到抽取盲盒的機會,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