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川想得很明白,這件事八九不離十,還是籃球隊的遺留問題引起的。
前陣子薑乃冬和他走得近,自然也就容易受到牽連。薑乃冬的腳傷也有他的責任在,賀明川向來不是逃避責任的人,這與他內心秉承的原則並不相悖。
他走到書桌前拉出椅子,卻見薑乃冬仍是站在原地發呆,遲遲沒有任何動靜。椅子發出滾輪壓過地麵的輕微聲響,賀明川轉身看向聞聲抬頭的薑乃冬,又耐著性子朝他重複了一遍:“過來。”
薑乃冬這才從錯愕裏回過神來,臉上還給出任何明顯的反應,球鞋裏的腳趾頭就先用力蜷縮了起來。同時在心中四處衝撞著無聲地叫囂起來,賀明川要看他的腳?
他雖然不是容易出汗的腳,但踢完球以後也出了一身汗。可是現在賀明川要看他的腳,薑乃冬緊張得心髒怦怦跳,耳朵根也跟著變紅起來。
而對方顯然還未意識到這點,直接將真皮轉椅拖到了他麵前,言簡意賅地吩咐他道:“坐下。”
薑乃冬仍是心情局促地站著未動,就連賀明川也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不由得被他猶豫抗拒的模樣氣笑道:“怎麽?腳還不能給我看?是看了就要娶嗎?”
薑乃冬:“……”
明知道對方這句玩笑話裏的嘲弄意味更大,但他還是沒忍住被對方說了個滿臉通紅,接著才嘟囔著小聲反駁他:“……沒洗腳。”
賀明川聞言,這才頓了頓接話:“現在去洗。”
薑乃冬忙不迭地推門進了衛生間裏。賀明川站在原地等了等,聽到廁所裏有水聲傳來,才順勢彎腰撈起地上的拖鞋,幫他拿到了廁所門外,隔著麵前虛掩的那扇門道:“拖鞋我放門外了,你洗完自己出來穿。”
話音落地,門內立刻就有聲音小小地傳出來:“你進來吧。”
賀明川停在門外微微揚眉,正想放下手中的拖鞋,告訴對方自己沒這閑工夫,親自替他把拖鞋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