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薑乃冬連大氣都不敢出,好似隻鵪鶉那樣老實縮在他身下,哪裏半點還有剛才叫兄弟,以及抱住他的腰連摟帶拖時的氣勢。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自己身後的人怎麽會是賀明川。而自己現在又是怎麽會,和對方以這樣曖昧親昵的姿勢躺在沙發裏。
賀明川雙手抵在他臉旁的沙發裏,沒有完全將身體壓在他上方。兩人的臉中間也還隔著些距離,對方全程都沒有垂下眼眸看過他。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能夠敏銳而清晰地感知到。來自賀明川懷抱的溫度與氣息。
為免自己盯著他那張戴麵具的臉胡思亂想,薑乃冬略微有些口幹舌燥地閉緊了雙眼。
而就在他閉眼的那一刻,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情緒,賀明川的目光又重新落回了他臉上。沒有人知道,事情是怎麽拖離他的掌控與預想,發展到眼前這個地步的。
分明戴貓耳朵的是薑乃冬自己才對,隻是所有的這一切,似乎從賀明川伸手抓住他頭頂的耳朵時,就都變得不對勁起來了。絲絨項圈是他親自遞過去的,蕾絲眼罩也是他親手綁上的。
而賀明川做出這些事的初衷,也隻是在經曆過短短的驚愕詫異後,從心底萌生出來的想要戲耍取笑他的念頭。說不上來看見這樣的薑乃冬時,自己的臉上帶著怎麽樣的心情。但至少在此之前,賀明川從未將這些女孩子的飾品,與任何男生聯想在一起過。
腦海中沒有成形的畫麵,賀明川自然也就無從去聯想,也不想做這種無聊而莫名的聯想。
所以在薑乃冬將蕾絲眼罩按在脖頸前,手法生疏而無措地進行比劃時,賀明川才會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頸側幾眼。才會鬼使神差般地挑起桃心項圈遞給他,才會帶著幾分難以自抑的衝動,伸出指尖去撥了撥他脖頸前的黑色桃心。
但是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薑乃冬轉過身來看向他的那個瞬間,似乎都已經變得無足輕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