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身離開校醫室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下去了，付今非一直攙扶著徐知行，還會在走台階的時候提醒他注意腳下，不僅細心還很體貼，弄得徐知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學長，其實我已經沒什麽事了，可以自己走的。”兩人離得太近，徐知行完全能感覺到付今非身上的溫度和氣息，這讓他頗為緊張，心跳甚至也控製不住地變快了一些。
付今非卻依然沒有鬆開扶著他的手：“我送你回家。待會兒我把我的號碼給你，你要還是覺得哪裏不舒服的話記得打電話給我，我隨時帶你去檢查。”
徐知行受寵若驚地點點頭，他還從來沒見過付今非這樣溫柔的一麵，幾乎要錯覺自己眼前所見的其實是披著付今非外皮的陌生人了。
而在兩人走出校門後，徐知行一抬頭就看到了舒容。
少年定定地望著他，臉上情緒複雜，看不出他在想什麽，而他信息素的濃度似乎仍未下降到正常水平，隔著一段距離，徐知行還是可以聞到葡萄的香氣。
見到他，付今非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我不是讓你先回去的嗎？”
舒容這才看了他一眼，緩緩吐出一個不字，態度可謂是油鹽不進。
付今非搖了搖頭，似是也不想再多說他什麽了，“你坐另外一輛車，我送他回家。”
說罷，他便帶著徐知行上了那輛停靠在路旁的黑色轎車。
透過車窗，徐知行隻看到舒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因為低著頭所以顯得麵目模糊不清，瘦削的身影也被路燈拉得很長。而隨著車子的發動，那道人影也越來越小，最後縮成一個小黑點徹底被拋出了視線。
不知怎麽，在看不見舒容的那一刻，徐知行心底竟莫名浮現出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你還好吧？”
對上坐在身邊的付今非關切的眼神，徐知行強迫自己定了定神：“嗯，感覺沒什麽大礙了，多謝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