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徐知行才從喉嚨裏擠出了聲音來:“什麽做什麽...?”
舒容沒言語,隻是安靜地看著他。
不過徐知行到底沒心情猜他究竟在想什麽,最後還是低下頭吐出了沒有兩個字。
後頸傷口處敷滿了消炎止血的藥,冰涼之中又帶著幾分難以忽略的刺痛,就像舒容朝著他望過來時的視線一樣。徐知行實在忍不住想去碰,卻在接觸到皮膚之前被舒容握住了手。
他來不及躲閃,倏忽間,舒容就已經逼近了他。
“可你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離得太近,舒容說話時呼出來的熱氣直往他因為擦了藥而更顯敏感的頸側撞去,幾乎是瞬間就令徐知行瞳仁微縮,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了一股力氣,將舒容的手甩到了一邊。
忍住想摸脖子的衝動,徐知行強裝鎮定道:“我和學長在一個房間裏,肯定多多少少都會沾到。而且事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還是因為你誤判形勢,我相信你說的話才留下來的,甚至還為此受了傷,你現在卻想回過頭來指責我嗎?”
他一口氣說了一長串,停下來後才驚覺自己把心裏話都倒出來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抱怨舒容。
但麵前的舒容在聽完他說的話後,不僅沒有生氣,反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隻是聽起來不像嘲笑。
皺眉看著他笑得有些喘不上氣來的樣子,徐知行徹底繃不住了:“有什麽好笑的?舒容,你知不知道你......”
他想說你知不知道你和正常人根本就是格格不入,誰知舒容卻在他把話說出來之前開口道:“這是你第一次和我生氣,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你。”
徐知行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斷掉的腦神經才重新連接起來:“......所以看到我生氣,你就很開心是不是?”
舒容搖搖頭,一臉誠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