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極硬,壓迫感極強。
路小遠幾乎錯覺自己是被抓捕的犯人,而對麵是拷問他的警察。
待著不對,不待也不對,到底要怎麽辦嘛。
路小遠欲哭無淚。
“我不清楚父親是怎麽跟你解釋的。”
男聲依然很冷。
“但你既然回來了,就安心待著。路家不至於養不起你。”
路小遠清楚的,這隻是客套。
從對方態度來看,很明顯反感自己回來分家產。
大概豪門也有許多難言之隱。即使他主動說自己要走,對方也不能就這麽借著這個台階下。
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時聽見一聲清脆的碰撞。抬起頭,見是長筷夾了一枚肉丸進自己碗裏。
路小遠一愣。再看路泠,依然冷著一張臉,好像剛才夾菜的人不是他。
錯覺嗎。
路小遠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時,眼前又多出一碗湯。
什麽情況這是,做戲至於做到這種程度嗎。
路小遠是真搞不懂了。
他不敢拒絕,顫顫巍巍接下了湯。
之後對方沒再提這茬,全程要麽是在夾菜,要麽是在盯他。
路小遠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直到吃完,路泠跟他回了房間。
路小遠止步在門口,戰戰兢兢問:“你要進來嗎。”
所幸路泠隻是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早點兒休息”,便轉身進了對麵臥房。
原來是住對門。
路小遠也不知該不該鬆一口氣。
雖說名義上是親哥,但他完全沒有走失以前的記憶。對於社恐來說最尷尬的,便是介於認識與陌生之間的微妙關係。
而他也實在弄不懂那個人在想什麽。
今天一天發生事太多,路小遠本以為自己會失眠,結果倒頭就呼呼大睡。完全不知對門燈亮到了深夜。
房裏亮著暗燈,一道頎長的黑影投於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