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怕什麽。
路禹之看著身下人。
他是怕,弟弟知道自己的真麵目後會失望,會躲避,會敬而遠之。
他怕會像高中時那樣,在家中爆發激烈的爭吵。
那一天,他失去了大哥,還有父親。
但這些陳年舊事,他並不想跟弟弟提起。
已經過去了。
無論是“父親”還是“大哥”,現在於他而言隻是一個名詞。
他沒有家人。
如果不是小遠回來,他原本並不打算回到這座城市。
而他唯一在乎的,也隻有小遠。
路禹之沒有回應方才的問題,手繼續朝下,直到將人拉了起來。
後退一步,脊背推開門板。
“你要進的話,就進。”
路小遠終於走進了房間。
房間深處擺了一台冰櫃。二哥問他要不要喝點兒什麽,一邊朝冰櫃走去。
裏邊沒有酒,隻有礦泉水和飲料。
“二哥,”
路小遠問,“你不冷嗎。”
路禹之聞言停住,望向窗外。
窗簾緊密拉著,但窗戶並沒有關。寒氣透過半敞的縫隙滲入。室內甚至要比室外還冷。
不過路禹之並沒有注意。
又因喝了酒,渾身甚至散發著熱氣。
他看了眼冰櫃。
裏邊的東西,小遠大概是不想喝的。
他反手將櫃門拉上。
“這邊還沒收拾完,走路的時候小心點兒。”
路禹之打開另一扇門。
路小遠遠遠瞧見,裏邊放著樂器。
他見二哥走了進去,隨之跟上。尚未進門,又見人重新出來,手裏拿著一件毛毯,遞給了他。
“披著。”
路小遠的確是覺得有些冷,道謝接過。
其後關上了窗。
不一會兒,外邊便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竟是下雨了。
房內溫度更低。
路小遠裹著毛毯坐在沙發上。而二哥坐在另一旁。
路小遠原以為二哥讓自己進屋,應該是打算跟自己說些話,回答自己的問題。結果對方一言不發,僅是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