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祈跟著導航來到了劉施沂說的那家診所,就在桃溪路口,診所的名字簡單粗暴,就叫桃溪牙科,一共上下兩層樓,外麵采用全透的玻璃,裏麵的情形一清二楚。
溫祈走進診所,導診台的護士熱情地上前詢問,溫祈隨意和她聊著,時間還早,診所裏並沒有多少人來,聊著聊著,護士的眼睛一亮,看向他身後:“時醫生,這兒有個病人!”
時還是石?是他想的那個時嗎?
溫祈僵硬地回過頭,果然,身後樓梯口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盡管戴著口罩,溫祈還是一眼就認出來,是他隻敢偷偷放在心裏的那個人!
他呆愣在原地,時寄寒已經走到了他麵前,溫祈見狀小聲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這裏工作,不然我還是找別的醫生吧。”
“今天就我一個醫生。”時寄寒淡淡道,“過來吧。”
“呃……”溫祈還想再說些什麽,時寄寒卻已經抬腳走了,他隻好跟上去。
溫祈手足無措地跟在時寄寒身後,按照他的指示躺上了座椅,時寄寒把座椅調到合適的位置,詢問他哪裏不舒服,溫祈答了。
溫祈在探照燈下大張著嘴,時寄寒拿出儀器檢查了一下說是蛀牙,溫祈沒什麽反應,他盯著時寄寒的一舉一動,恨不得把對方刻進自己心裏。
五年的時間改變了很多,每當夜深人靜時想起過往,溫祈總會有一種錐心刺骨的感覺,他悔恨自己對時寄寒的傷害,心疼時寄寒的付出。
他曾想念到哭泣,也曾勸過自己放棄,但這份感情就像一壺酒,愈陳愈烈,若是他們未曾重逢,他還能躲起來自斟自飲,畢竟餘生那麽長,總有喝完的一天。
“嗡嗡嗡~”機器的轉動聲拉回了溫祈的思緒,時寄寒把儀器探進他嘴裏,溫祈看不到他的動作,毫無心理準備地,一陣酥麻的痛感傳來,像是被小刀不住地剮蹭著牙齒深處的神經,又像是被浸泡到酸冷的冰水裏,溫祈禁不住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