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裏那股非自發而來的奇異灼燒感,自酒吧開始,已經湧動了好幾個小時之久。
裴楠渾身所有地方都綿軟無力,唯有一處總是忽上忽下的,匯聚熱意的同時,又被酒精抑製蘇醒。
而此時此刻,當男人低沉卻又不同往日那樣淡定的嗓音撞入耳膜的瞬間,那沒著沒落的地方便頓時牽連狂跳的心髒一起,徹底精神了起來。
他無法在短時間內思考鄭書昀所言意欲何為,鄭書昀也並未給他任何解釋,但當那熟悉的、夾雜著酒精的鬆木氣息再度靠近時,他產生本能反應般緩緩合攏雙腿,卻又被鄭書昀用膝蓋別住,隻能隔著淺色棉襪,貼在床單上小幅度地擦動自己的小腿和腳踝,以緩解順著毛孔催生出的熱辣和癢意。
鄭書昀又開始吻他了。
帶著薄繭的寬大地掌心不知何時擠進他後頸之下,四指微彎,不輕不重握住他頸側,拇指來回擦過他的喉結,迫使他喉結極速滾動,卻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鼻音。
直到那略顯急躁的吻擦過唇角,滑向下頜,他才暫時獲得說話能力。
裴楠半睜著眼,貼在鄭書昀耳畔發出求饒般微不可聞的囈語:“別這樣弄我了,我有點難受……”裴楠想緩解突如其來的不適,徒勞地掙了兩下手腕,檀木珠串發出嘩啦啦相撞的悶響,他便語氣略微焦急道,“我的手好像動不了了,幫幫我吧鄭書昀……”
然而,鄭書昀恍若未聞,非但沒替他解除桎梏,反倒繼續方才那不由分說的親吻。
裴楠愣愣望著天花板,心說也對,眼前這個男人本就從來不曾在意他的感受,初見時莫名對他高傲冷淡,之後又肆意用光環如影隨形籠罩,前段時間居然單方麵宣布和他成為朋友,就連要從他生活中離開,都是那樣地隨性。
想起剛剛看到的行李箱,裴楠胸口忽然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