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鄭書昀臨時需要出差五天,行程十分匆忙,幾乎是剛出會議室就直奔機場,但還是第一時間告訴了裴楠。
裴楠得知後倒是沒什麽反應,在電話裏隨口講了幾句“好好工作”之類的話,便掛斷通訊,將手機扔到一旁,繼續埋頭畫稿。
鄭書昀似乎非常忙碌,往往裴楠早上發的消息,夜間才能得到回複,電話更是隻有對方落地那天打過,所有的基本聯絡都逐漸變得藕斷絲連。
裴楠對此倒是毫無知覺,畢竟他作為畫室老板,自己的工作也不清閑,不僅要統籌規劃,還要產出作品。何況才五天而已,一個不痛不癢的時長,於裴楠而言,似乎並不足以形成“思念”這種陌生且十分矯情的感受。
然而就在第五天,鄭書昀那邊又發生了一些狀況,還要再多呆一周。
彼時,裴楠正在跟楊岐他們吃飯,看到鄭書昀的消息後,臉上的笑容便如同微風過後湖麵的最後一抹漣漪,忽然就不見了蹤影。
楊岐問他怎麽了,他悶了口酒,隻說自己遇到了一個不守時的騙子。
十幾天的時間就這麽略顯漫長地過去了,一晃到了周四,自駕遊的前一天,鄭書昀出差結束,回到江市,由於還要赴一場律所主任兼恩師的飯局,便沒能和裴楠見麵。
吃晚飯的時候,裴楠對父母道:“明天我要出門一趟,三日自駕遊,就在江市周邊。”
裴誠勉問:“和楊岐那幾個小子?”
“是和鄭書昀——”裴楠脫口而出,隨即頓住,手拿筷子拌了兩下米飯,清著嗓子補充,“以及他律所的同事們。”
顧南枝眉心微蹙,道:“小昀怎麽不單獨約你出去玩,參加團建人又多又雜的,除了不用花心思安排行程,幹什麽都不方便。”
裴楠聽出顧南枝話裏的異議,心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媽居然也有反對鄭書昀的一天,但他還是下意識嘟囔:“鄭書昀當律師的,平時有多忙您又不是不知道,哪兒來的工夫自己做出遊規劃,能抽出時間蹭個團建已經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