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裴楠在朦朧的天光中醒來,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床單,意料之中滿手空空。
和困意鬥爭了幾分鍾,裴楠眯著惺忪的睡眼下床,還沒走幾步,就麵對麵撞見了剛從浴室出來的鄭書昀。
鄭書昀單手摟上他的後背,自然而然將衣衫單薄的人按進懷裏,低頭問:“怎麽不多睡會兒?”
裴楠今天上午休假半天,下午才去畫室,他靠在男人溫暖的胸膛上,剛揮退的懶勁又卷土重來了,含糊道:“睡不著。”
鄭書昀垂眸看著懷中青年半闔的眼,唇角微動,並未拆穿對方撒的小謊。
裴楠亦是知道對方鄭書昀沒信,便索性環住鄭書昀的腰,堂而皇之蹭開對方浴衣的V型領口,將臉埋進**的鎖骨中,仿佛慵懶的貓科動物找了個舒服的窩,繼續小憩。
擁他的男人周身散發著從浴室帶出的濕熱,顯然是剛洗過澡。鄭書昀生活相當自律,有著嚴格的清晨健身習慣。
裴楠呼吸了片刻沐浴露的氣味,又仰起頭,鼻尖不輕不重地順著對方下頜線擦過,嗅了嗅鄭書昀下巴上須後水的清香,徹底清醒後,才慢悠悠地去浴室洗漱。
兩人一同吃完早飯,鄭書昀拿起公文包準備去上班,往玄關走的時候接了通工作電話。
裴楠跟在後麵,恰巧撞見對方處理公事時嚴肅的神情。
鄭書昀天生一張眉眼淡漠的臉,不笑的時候,有種清冷的威懾。
曾經他最看不慣的,便是鄭書昀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好像生來便能掌控一切,但現在,他隻覺得越看越心動,忍不住在鄭書昀掛斷電話的刹那,用唇貼上對方顏色淺淡溫柔不足的薄唇。
鄭書昀很少被裴楠這樣突然獻吻,臉上麵對工作時的冷淡和嚴肅還沒來得及消退,目光先行變得柔和了起來。
出門前,兩人相擁著,在晨曦中接了一個早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