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嗎?
泰斯卡的回答在安室透的預料之外。
“泰斯卡。”他試探著問, “你很喜歡蘇格蘭嗎?”
泰斯卡疑惑的側歪著頭,思忖過後道:“應該是喜歡的。”
安室透消化了他話裏的意思,但又不確定, 追問道:“為什麽說是‘應該’?”
“因為我不太確定‘喜歡’是什麽感覺。”
泰斯卡滿臉真誠,“而且, 喜歡好像還分很多種吧?我也不知道我對蘇格蘭是什麽樣的喜歡。”
泰斯卡說這話的時候特別正經, 就像在討論自己拿到了一盒櫻桃,這盒櫻桃是什麽品種一樣。
喜歡嗎……
安室透回想了下泰斯卡和他們相處至今的全部時光。
短, 短得可以說幾乎沒有。
如果泰斯卡的好感度是計分製遊戲, 那他肯定是零分, 也許是負分,萊伊也許有一分,那這麽看蘇格蘭早就遙遙領先了。
是因為蘇格蘭給他的牛奶和零食, 還是幫他吹頭發,又或者……是因為蘇格蘭給予他的每一個微小的善意?
這些隨手就能得到的善意,就足夠得到泰斯卡的“喜歡”?
就能從泰斯卡那裏換到足以和生命相比肩的珍重答謝嗎?
複雜的情感如噎在喉, 安室透有點不知道回答些什麽。
其實輿水憐覺得自己解釋得很清楚了,但他感覺安室透似乎沒法接受自己的說法。
見對方遲遲沒有回答, 輿水憐後知後覺的想起蘇格蘭和波本在臥底身份之下的另一層關係。
——好友, 而且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
輿水憐:……波本不會是覺得自己打算挖他的牆角吧?
“波本?”
“沒什麽。”安室透將安德烈的牽引繩重新塞進輿水憐手裏,然後將紙袋又提了過來。
安室透:“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輿水憐低頭看了看自己泡水的鞋子, 踩在草地的泥土上一下就把腳下的地弄得又濕又粘稠,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