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身材纖瘦的少年, 有著一頭微卷、但是和鬆田相比要偏長的頭發。
發絲像一叢叢柔軟的藻類包裹著他的臉頰,一隻眼睛被繃帶覆蓋住,露出的皮膚反而隻有彌足珍貴的很小部分。
再打量下去就不禮貌了, 輿水憐收回了視線。
他看起來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大……為什麽年紀輕輕就有這麽多的傷呢?
家裏人不管他嗎?他是一個人跑來遊戲廳玩的嗎?
……感覺,好神秘啊, 輿水憐心想。
這邊, 死去的光頭——也就是池田先生,他身旁還圍了好幾個人, 除了報警和叫救護車的店長大山先生外, 還有剛才給他們講述了幸運硬幣故事的店員先生。
纏著繃帶的少年站在屍體頭部的斜前方位置, 表情淡漠地看著這一切。
他的鎮定反而格外的不尋常,以致於鬆田陣平都看了他好幾眼。
店長大山先生掛了電話後,緊張地看著鬆田陣平, 在慌亂之下,他下意識地將這位鎮定的年輕人當做了主心骨,他問道:“怎、怎麽樣, 池田先生現在情況還有救嗎?”
鬆田陣平搖了搖頭,“……請節哀。”
離得較近的那一圈群眾已經聽到了他的話, 他們議論紛紛。
“騙人, 真的死人了嗎——”
“有點可怕,這是當眾謀殺吧?”
“怎麽辦, 我們現在可以離開嗎?我可不想和殺人犯待在同一個房間裏啊。”
“呐……我們走吧?反正人也不是我們殺的。”
“具體的情況還沒有結論,要等進一步的調查結果。”鬆田陣平沒有輕易下定論,雖然他已經有了猜測。
大概是死於氰化物中毒。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大腿褲子上的浮灰, 對著那群吵吵嚷嚷的群眾說道:“——警察來之前,大家不要亂跑。”
“大叔, 你又是哪位?幹嘛要我們聽你的。”不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輿水憐仰頭一看,是當時在他們旁邊玩射擊遊戲的兩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