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說這話的時候就像親身經曆過, 好像是曾經感受過那種宛如昏天黑地又四分五裂的痛苦,那些深刻的記憶還刻錄在他的腦子裏,以至於他隨口說這麽兩三句, 就像是把那些陳年舊傷給翻了出來,然後讓輿水憐聞到了傷口的味道。
“我知道的。”輿水憐覺得最好的回答就是讚同、以及表現出自己的決心, “我會做到的, 我的朋友不多,他們都很珍貴, 對我來說他們比我更重要。”
他們願意接近這樣的自己, 他已經足夠幸運和幸福了。
如果連保護那些願意靠近自己的人都做不到, 他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呢?
“是嗎?”中原中也見他提到朋友時熠熠生輝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羨慕。
不知道是羨慕對方有想保護的人,還是羨慕對方的朋友, 能有一個如此心甘情願為他們付出的人。
也許都有吧,中原中也不可免俗地想。
“不過,也許是我多事了——對他們來說, 你也很重要,別擺出一副’我隨時願意為他們犧牲的‘模樣來啊。你的朋友要是看到了, 也會狠狠教訓你的吧?”
輿水憐從善如流, “就像中原先生現在教訓我一樣?”
中原中也失笑,“……你還挺會給自己找台階下的。”
輿水憐的語氣輕快了起來, “是我朋友教我的。不對,也許我隻是在模仿他。”
“你想成為他?”中原中也挑眉,他從對方口中讀出了一種炫耀之意來。
接著,他就看見泰斯卡喪氣地“唔”了一聲, 盯著前方愣了幾秒。
“……我大概做不到吧。”
降穀零那樣八麵玲瓏的人,他隻能學個皮毛而已。
他骨子裏的那種自信是輕盈又閃亮的, 絕不是拙劣的模仿就能比擬的。
中原中也不知道他為何忽然低落了下去,難不成是自己說錯話了。
人一般碰到事情,就會往自己的經驗上靠——中原中也第一反應:莫非泰斯卡說的那個朋友已經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