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水憐有短暫的失神。
回過神來後, 他發現自己正咬著下唇裏側那一片柔軟的肉。
他用牙齒帶動它,讓它產生疼痛感,然後又鬆開, 接著他將自己整個身子靠在椅子上。
輿水憐:“你是在安慰我嗎?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聳了聳肩,“隻是在陳述一件已經發生的事實而已。”
輿水憐擠出一絲笑容, “反正也是過去的事了, 這和我的未來沒什麽關係。”
“對了,比起這個, 不看看我給你的禮物嗎?”
貝爾摩德敏銳地意識到泰斯卡身上有東西發生了轉變。
就像是一直以來進行發酵的酒在這一刻終於逸散出了氣味, 給她一種“從青澀到成熟好像隻用了一秒”的假象。
以前的泰斯卡, 是不會從容地說出這種話的。
那是個靦腆的、乖巧的、還有些笨拙的活著的孩子。
她手裏的禮物盒很輕,就像泰斯卡和她之間的聯係一樣輕如細絲。
拆開禮物盒,裏麵靜靜躺著一枚女士戒指, 冷銀光同她的膚色相稱,戒指並不粗,整體有些樸素, 和她豔麗的女明星身份似乎不大相稱。
貝爾摩德將戒指一點點套在手指上,尺寸是合適的。
“取下來很方便。”輿水憐見她注視著光禿禿的戒指表麵, 他嚐試著解釋, “……這不會妨礙到你工作的。”
貝爾摩德笑了起來——啊,本質還是那個泰斯卡。
接著, 她無可抑製的意識到:泰斯卡甚至比原先還更加匱乏安全感。
如果是以前的泰斯卡,也許根本不會急著解釋這些,除非你問。
可現在,他被人一根根扯掉了羽毛, 哪怕他再怎麽努力的抖擻著身子,也會因失去了羽毛而瑟瑟發抖。
他這種證明又何嚐不是在無意識的討好。
安全感、自我信任感, 一旦被摧毀,重建起來就是個不得了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