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為溪在田間小路上坐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梁亭鬆。
暮色悠轉落入遠方地平線下,有人往這邊喊了幾聲,許為溪才發現自己坐在這裏都等到天黑了。
有人往這邊提著燈往這邊趕來,待靠近些,來人把燈提高了,燈光映出老人疑惑的臉,正是先前的剝菜大爺。
“孩子,咋還不回去啊?人家都回去了啊!”
“我……我就是覺得這裏風景挺好看的,想多看一會兒。”許為溪站起身,跺了跺腳舒緩雙腿,“大爺,他們什麽時候走的啊?”
“啊,就傍晚那會兒。”剝菜大爺在前麵領著路,許為溪跟在他身後,邊走邊看著夜晚的田間,沒有了白日勾人慵懶的溫暖,換了另一種勾人的方式,勾人沉入深不見底的水潭之中,所見之處隻有上方零星幾點。
“喲,你是不知道哦,就你走掉後沒多久啊,烏啦啦地來了好多車,有警察有醫生的。”剝菜大爺繼續說著,“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警察誒。”
“警車?救護車?”許為溪立刻反應過來,如果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的話,說明梁亭鬆他們已經找到了地窖,也找到了那些失蹤的女孩。
許為溪垂目看著腳下不可見的地,心裏亂成一團。
是了,梁亭鬆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刑警,發現地窖的關竅又是什麽難事呢。說不定人這會兒已經到市局了,坐在辦公室裏調查呢。
他許為溪算什麽?巴巴跟著人跑來這裏,還把自己弄丟了。人家是警察,眼裏裝的都是人民和罪犯,腦子裏占的都是一腔熱血無私奉獻。哪有空管他這個有手有腳能走能跳,但凡打個電話給家人,也不至於在這裏傻坐到天黑的人。
“嗯,挺好的。”許為溪悶悶的說了一聲,他也不是不為女孩們被解救出來開心,隻是他這一會兒心裏堵得慌。
剝菜大爺自然不知道許為溪心裏盤算著的話,隻是繼續道,“哦對了,那會兒有個挖菜回來的跟我們講,有個警察還暈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