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亭鬆回到市局的時候,於沅和梧禹也剛好到刑偵大廳。
在回來的路上,梁亭鬆就已經發現許為溪塞進自己口袋裏的錄音筆了,也猜到了這裏麵記錄應該就是許為溪和楊舟月的談話內容,極有可能可以指證楊舟月是失蹤案的主使。
隻是這種非正當程序得到的證物一般是無法成為定案證據的,如果不能作出合理解釋或者補正,這裏麵的東西隻能當做證據線索處理。許為溪不會不知道這點。
但是當下的情況又非常微妙,嫌疑人楊舟月現在已經死了,那麽隻要警方這邊能夠通過合法程序轉化,這段錄音還是有采納的可能。
梁亭鬆坐在會議室主位上,將錄音筆裏的東西轉入電腦中,幾分鍾後,屬於許為溪的聲音從錄音軟件中播放出來。
“我就是一個傾聽者……”
會議室裏的白熾燈高懸,隻有女孩子愈發癲狂的聲音飄**,姚枝年握著筆在紙上書寫著,林鍾盯著手裏的那幾張通話記錄單。梧禹和於沅則在複盤今天搜查到的相關監控資料,將特殊地點在地圖上標注出來。
每個人好像都在做自己的事,每個人的心都係在那段錄音上。
梁亭鬆雙臂交疊整個靠在座椅上,除了楊舟月訴說的內容外,他在捕捉錄音背景裏的一些東西,碰撞聲、抽紙聲、時鍾聲。
誠如楊舟月所說的,失蹤案中警方一般不會優先懷疑報案人,何況楊舟月前期的表現過於自然,主動配合了警方的搜查,向警方提供消息。
以前不是沒有遇到過報案人即為凶手的案件,隻是大多數的凶手在犯罪後接受警方詢問時就會慌亂,在描述或者行為動作方麵會露出馬腳。扛過第一輪詢問搜查的,在之後警方的調查中,也會因為心理壓力太大,主動投案。
思緒到一半,因為錄音的終止而打斷。不知道是不是誤按的原因,錄音停在了楊舟月的一句冷嘲熱諷,足足六片的地西泮片,即便是有精神疾病的患者用藥一次性也絕不會超過4片。楊舟月這是把地西泮片當麻醉藥使,奔著要許為溪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