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把手裏的藥一扔,冷下臉來。
萬重為心想壞了,但麵上表情不變,說:“不一起也沒事,我還睡小床。”
他說著就要站起來,嘴裏還嘟囔著“我先收拾一下床單被罩”。
但這次渾水摸魚沒成功,時溫在他身後冷冷地叫他名字:“萬重為,你真行,在我這裏蹭了這麽久。”
萬重為隻好訕訕地坐回去。時溫坐在沙發上,他坐在地毯上,一高一低,一場“審訊”拉開帷幕。
其實不能怪時溫遲鈍,他這兩天心力憔悴,又驚又怒。萬重為一回來就摻和進來,時溫沒有多餘的心力和智力,去思考對方突然之間處理問題的邏輯能力和言語間的冗長卻清晰。
現在冷靜下來一想,他甚至拿不準萬重為是這次恢複的,還是很早之前就已經恢複。
如果是很早之前,那他簡直要被氣死了。
“一開始就是假的嗎?”時溫問。
“不是,”萬重為老老實實交待,“手術完之後你見到的我那個狀態是真實狀態,記憶力缺損,認知障礙,恢複了好久才好起來。”
“從什麽時候恢複的?”
這是一道送命題,萬重為沒說話。
時溫見他裝死,又問:“被你舅舅送來我家的時候?”
萬重為揉著膝蓋上那塊紅腫,還是沉默。
這就是默認了。
時溫再開口語氣就帶了點激動:“騙我好玩嗎?”
萬重為趕緊說:“那時候剛恢複,我實在想不出理由和辦法接近你,隻好這麽做。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那夢遊和幻聽呢?”
“那是真的,確實是後遺症,這個我控製不了。還有高壓氧治療,反應大是因為到了一定階段,不再適應這種複健方法。”
“你都完全好了,還回來幹嘛?這樣騙我合適嗎?”
“不合適,可是我不想離開你。”萬重為小聲嘟囔,“再說,我也沒完全好,現在還在做複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