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雲知衝著時溫過去的時候,萬重為就跟了過來。
他不認為時溫有應對這種囂張跋扈的能力,況且時溫現在是他法律上的愛人,還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但當那句“所思即所見”完完整整落進耳朵裏,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可太久沒這樣被人維護過了。
他站在陰影裏,聽見背對著他的時溫又說:“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遙遙若高山之獨立。”
對麵的萬雲知聽得一臉精彩紛呈,仿佛來找事的不是他。良久,他嘟囔了一句什麽,萬重為沒聽清,反正不是什麽好話。
時溫明顯生了氣,聲音提高了一些,在萬重為聽來是很學生氣地和人爭論:“我很愛他,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在我心裏他都是最好的。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挑撥是非是小人行徑。”
說罷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時溫就發現了站在身後的萬重為。
那人站在一棵很高的芭蕉樹下,一身西裝襯得身姿挺拔。大約是因為喝了點酒,五官在暗紅的光暈下泛著一點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漆黑的眼珠盯著他一眨不眨,仿佛陷進了某種奇怪的情緒裏。
時溫一下子就僵住了。
剛才他說的那些話,肯定被人聽了去。他還說了什麽?對,說了“我很愛他”。
簡直尷尬地想要土遁。
萬重為神態自若,上來親昵地攬了一把他的肩,眼神越過時溫,掃了一眼還站在不遠處的萬雲知,沒有一絲停留。
時溫被萬重為帶著往外走,早已經沒了方才的伶牙俐齒。
“……那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不是真的。”
“嗯。”萬重為點點頭。
時溫剛鬆一口氣,突然又聽萬重為說:“遙遙若高山之獨立?”
“呃……這個是真的。”時溫後背有冷汗,他總不能說誇人的這句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