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白堯帶著小海獺上樓,進了自己的臥室。他讓它坐在房間中央的地毯上,自己則盤腿在它麵前坐下。
他要開口了才發現教它其實並沒有自己想象的容易,自己做的時候很簡單,但是要將步驟一一講出來,白堯都不知道怎麽開始。
化形有點像蝴蝶破繭,也有點像蟒蛇蛻皮,要換掉身體外層的一部分,從一個身體將自己完整地變化成另一個物種。
白堯如果化形示範給小海獺看可能很有作用,但是他不到迫不得已,並不願意展示出自己的原身。
許多動物精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現出原身。他們以人類的模樣出生,也以人類的形式生活,活的和人類沒有區別,試圖遺忘自己可以化形成動物。這不是什麽光榮的事兒,也算不上什麽超能力,隻會被人類看成怪物,也可能會被抓走做實驗。
有更多的動物精甚至把自己能夠化形的能力看成一種恥辱。
白堯緩慢開口,想著自己是不是講得慢些,小海獺就能聽懂:“先放鬆身體,把眼睛閉上。”
“你能幻想一個屏障嗎?幻想它不厚不薄,是半透明的。”
“在屏障上應該能看見你的樣子,你現在是海獺,你就想象你在照鏡子。”
“現在試圖想象你在屏障的一端,而你的目的是衝破它。”
“如果你已經能看見屏障這端的自己了,那試試想象一下另一端是人類模樣的你,仔細聽聽,你應該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小海獺心不在焉地扒拉著它偷偷帶上樓的鮑魚殼玩,心思根本不在這。它已經努力在認真聽了,可是大概是因為聽不太懂,沒多久注意力就開始不集中。
白堯繼續耐心地講解,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說了出來。
他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化形是什麽時候了,可能還是十幾歲混小子的時候有過一兩次,去嚇過鄰居家的小屁孩玩過。現在想想,當時人家沒報警舉報說有隻雪豹崽子出沒真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