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耘又躺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上,那個一向都冷冷清清的房間裏,此刻因為有了粟遠堂的存在,而顯得溫暖了幾分。
小柱子請的大夫正在為粟耘處理頭上磕破的傷口,他虛弱的躺著,裝出忍住疼痛的模樣。
該做的都做了,可是粟遠堂對於娘親的事始終沒有開口,粟耘也知道這是不容易辦到,郡主不好伺候,王爺更是不能得罪。
粟耘還在考慮著要再如何開口救出娘親,就聽到福伯在外求見。
“進來!”粟遠堂一聲令下,福伯推門走進來,道:“大人,人果然在祖宗堂。”
粟耘聽到祖宗堂三個字,身體繃緊了一下,大夫忙停住手,問道:“大公子怎麽了?是老夫下手重了嗎?”
粟遠堂上前一步,斥責道:“你輕點兒,畢竟還隻是個孩子。”
“不是的,不疼,爺爺,孫兒隻是對娘親愧疚……”粟耘聲音哽咽,眼睛微紅。
粟遠堂對福伯道:“那人帶來了嗎?”
“聽大人的吩咐,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那還不讓她快點兒進來。”
“是!”福伯說罷轉身出去,立即又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付錦繡。
付錦繡的頭垂得低低的,渾身哆嗦著,嚇得不輕,她受郡主責罰多次,可從未有過這種情況,不明所以得被帶出來。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付錦繡顫著聲音道:“錦繡給公公請安。”一雙腿發軟,就算現在讓她站也是站不住的,帶走她的人是福伯,來的地方是兒子的住所,公公親自來了這裏,難道是粟耘出了什麽事?
付錦繡心裏七上八下的,又不敢抬頭去看。
“行了,起來吧,去看看耘兒,病得這麽重,身邊也沒個人伺候,這幾日你就哪都不要去了,留在這裏照顧耘兒吧。”粟遠堂對這個兒媳婦的印象其實還不錯,是個懂規矩的,隻是之前她給粟家生了個癡兒,粟遠堂也就懶得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