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由著陳故攥著他的手腕, 抓了一節課時。
十月的南界還熱著,所以教室裏的空調始終運轉。
但即使如此,江眠還是感覺到自己手腕被陳故覆蓋著的地方, 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而且就連他的掌心, 也莫名有幾分濕熱。
大概是因為陳故小動作太多吧。
江眠想。
畢竟陳故總是時不時就用指腹一下他的手腕內側,他指尖的繭蹭在有些脆弱的皮肉上, 尤其還壓著他的腕動脈, 弄得他總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也有點癢。
不過江眠沒有要甩開陳故手的意思。
一直到教授說下課,陳故沒有鬆手, 他也沒有說什麽。
陳易深看向江眠和陳故, 他倒是沒有注意到兩人藏在課桌底下的小動作,隻是無言了一下後問:“一起吃飯嗎?”
陳故未語,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副江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模樣。
看得陳易深隻想來一板速效救心丸。
江眠本來是打算吃食堂的, 但是:“剛好飯點, 食堂人多,我們不去了。”
陳故說過, 他的皮膚饑渴症是那種, 他會渴求觸碰, 但無法接受別人碰他。
他會反胃。
人多起來的話,難免會人擠人有一定的接觸。
陳易深聞言, 也不堅持讓他們一起, 隻揮揮手:“那我去等慧慧下課了, 你們玩得開心。”
他嘿嘿笑:“不打擾你們了。”
補完這句話後, 他像是怕被誰打一樣, 飛速跑了。
活像誰家的熊孩子。
教室裏的同學們收拾著東西陸陸續續地離開, 隻有江眠和陳故保持著坐姿沒動。
不是江眠不想動,而是陳故還沒有鬆開他的意思。
而且江眠能夠感覺到。
陳故是真的犯病了,這一次持續的時間比之前每一次都要長。
……這病犯起來就沒有一點預兆又或者原因嗎?
江眠稍抿唇,偏頭去看陳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