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江眠今天沒有早八, 課是在下午,但他還是早起了。
因為沒怎麽睡著。
床是陳故的,本身就到處充斥著陳故身上的氣息, 要換在平時, 的確讓人安心,可睡前陳故才點了把火……
江眠沉默地刷完牙, 出了臥室, 再走了幾步,就看見委委屈屈地縮在沙發上睡覺的陳故。
他靜靜看了許久,到底還是走過去, 幫陳故把掉到地上的小毯子拿起來, 蓋在了陳故身上。
陳故的眼睫動了動,江眠快速收手,但還是被陳故抓住。
他的手指圈住江眠的手腕,江眠掙紮不開, 垂眼去看陳故。
陳故還沒完全睡醒, 隻迷迷糊糊地說了聲:“早。”
江眠沒理他。
於是陳故的眼睫又抖了抖,眼見他要睜開眼睛了, 江眠又把視線挪開, 不再看他。
陳故帶著點剛睡醒的惺忪, 翻了翻身:“江眠?”
江眠不說話。
陳故瞬間明白了什麽。
他坐起身,拽著江眠的手不肯鬆, 試探著問了句:“昨晚睡得好嗎?”
回答他的隻有沉默。
於是陳故站了起來, 湊到了江眠跟前, 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我錯了江眠。”
他其實還沒完全睡醒, 那雙狗狗眼還有著些許迷離:“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 沒忍住。”
其實昨天陳故已經道過歉了——在江眠砰的一聲把他關在門外的時候。
江眠根本不想跟陳故提昨晚那個沒有後續的話題, 他又掙了一下,換來的是陳故幹脆用兩隻手抱住了他的手臂,低垂著腦袋,艾艾道:“江眠,別生氣了。”
見江眠還不理他,他又難耐地補了句:“我犯病了,我好難受。”
江眠瞥他一眼,十分無情地往前走,態度已然很明顯。
於是陳故就抱著他的手臂,貼著江眠跟著走:“江眠。”
他拉長了語調喊他,江眠仍舊繃著,直到陳故鬆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