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奇謙把陳想背上了樓,裴頌跟在他們身後進了蔣奇謙的家。
這個家倒是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冰冷。蔣奇謙看起來嚴肅無趣,裴頌還以為是裝修會是黑白灰的性冷淡風,沒想到大部分家具都是暖暖的奶白色和清新的原木色。麵積也不大,兩室一廳,窄而長的客廳,沒有茶幾,雲朵沙發下有張白色的長毛地毯,一看就很柔軟舒服。
蔣奇謙把陳想安頓好已經出了一身的汗,出來時見裴頌還站在門口。他脫下風衣掛在門口,先給他找了雙拖鞋,又一刻不停的到廚房給裴頌衝了杯蜂蜜水:“解酒,免得明天頭疼。”
裴頌接過來,握著溫暖的杯壁,內心有些酸澀:“我先給陳想拿過去吧。”
“別管他,疼也是他自作自受。”
裴頌抿了抿嘴,仰頭將蜂蜜水一飲而盡,雖然他根本滴酒未沾。
蔣奇謙找了棉簽碘酒,指了指衛生間,“你耳朵似乎受傷了,去處理一下。”
裴頌這才感受到右耳垂傳來的絲絲刺痛,卻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傷到的。他紅著臉道了謝,到衛生間處理傷口。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蔣奇謙已經找好了洗漱用品和睡衣,叮囑道:“牙刷是新的,衣服是陳想的,洗過了。你去衝個澡,趕緊休息吧,我看法律係的課表明早有課。”
陳想是法律係,但裴頌不是。看來舅舅以為他們是一個專業。裴頌沒有反駁,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自上而下將他澆了個透頂,裴頌才後知後覺的懊惱起來:剛剛應該慢點喝蜂蜜水,這樣在蔣奇謙找衣服的時候,自己還能在一旁跟他多說幾句話;收拾傷口的時候也該笨一點,最好讓舅舅親手來幫他——不如待會兒出去再喝跟他要一杯水,多喝些晚上起夜說不定還能偷偷看看他的睡顏。
不道德的廢料在腦海裏轉了又轉,洗到最後也沒被水流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