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紅色的小本本被拍在桌上,蔣奇謙把想去看離婚證的裴頌拉到懷裏,抬起他的下巴吻下來,碰觸嘴唇的最後一秒,蔣奇謙低喃問:“有感覺嗎?”
有感覺!太有感覺啦!
裴頌來不及說話,下巴一揚貼了上去。
雙方似乎都等了這個吻很久,唇齒相觸,空氣瞬間變得稀薄。溫潤熾熱的唇如久旱逢甘露,瘋狂的汲取一切可吸收的水分。輾轉廝磨,唇瓣被沁潤得濕滑,沒有試探,他們同時探出舌尖,交·纏·舔·舐,交換著呼吸、愛意、與情穀欠。
原來舅舅不僅僅是長得霸道,他的吻也如追趕著月亮的潮汐一樣洶湧、瘋狂、令人戰栗。
裴頌口中的氧氣被洗劫一空,仿佛要窒息。他掐著蔣奇謙的手臂,嗓子眼裏冒出一聲求饒的嚶·哼,卻被舅舅攔腰一攬,上半身貼在一起,脊背仰出的弧度像拉滿的弓。
蔣奇謙托著裴頌的後腦,張開五指掌控著他無法逃離,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就這樣把這隻狡猾的小狐狸吞吃入腹。
不知什麽時候裴頌已經被壓在了餐桌上,那本被所有人都期待了一個月的證件反而無人在意。
深冬的氣溫滾燙而濕潤,熱的裴頌全身的皮膚泛紅,熱的蔣奇謙的鏡片霧氣肆起。裴頌偷偷睜開眼,看見舅舅挺直的鼻梁和直撲撲的睫毛,用牙齒輕咬了下他的舌尖。
蔣奇謙吻得更深,騰出一隻手來摘了眼鏡,將裴頌的大腿環在自己的腰上,抱著他站起身,護著他的頭進了臥室。
臥室門被一腳蹬上,客廳的氣溫終於逐漸歸於平靜,隻是空氣中的氣息仍舊不甚明朗。十幾秒後,陳想從次臥冒出個頭,先按了按人中保持清醒,又拍拍自己通紅的臉蛋,從房間裏拖出個大包開溜。
屋內,蔣奇謙和裴頌上下交疊,烏黑的劉海落在茶色的發間,像冰潭滴入墨汁,混合交·融。入戶門關閉時,鎖芯發出一聲清脆的“哢嚓”,兩人的身影一頓,蔣奇謙緩慢的撐起身體,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