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頌,別這樣。”蔣奇謙苦惱道,“還是能送你,隻是不能在片場陪著了。”
裴頌當然知道公司的事要緊。舅舅不僅是他一個人的舅舅,他還是飛來的老板,國內國外加起來幾十號員工的生計掌握在他手上,公司正值多事之秋,如果處理不好,大家一起失業。
相對於幾十人的工作,裴頌的個人需求才是要往後排。這很正常。放在裴頌自己身上,如果和舅舅約好出去玩,學校裏的教授臨時讓他參加個項目,裴頌也會優先處理學業上的事。
為了約會而放棄事業或學業太不現實,就算他整個腦子都退化成戀愛腦,他也清楚地知道舅舅沒錯。
但就是因為舅舅沒有任何錯,裴頌才更加不痛快,因為這樣他覺得自己如果生氣就是在無理取鬧。別說一拳打在棉花上,他連出拳都是政治錯誤。
裴頌歎了聲氣,抬手繼續把他的領帶打好:“知道了,走吧。”
蔣奇謙將他的手扣在手心,裴頌抽都抽不走。
再怎麽理解,好心情也終究是被破壞了。一路上,裴頌都托著下巴看窗外,不看他也不說話。蔣奇謙將他送到片場入口,裴頌下車腳步都沒停留一下徑直跑了進去。
蔣奇謙望著他的背影陷入片場大棚深邃的黑暗裏,指節被捏得哢哢作響。
‘大熊’是國內一家互聯網大廠,至今成立了二十多年,世界一百強,旗下品牌多得數都數不清,涉及普通人生活的方方麵麵,科技園區內的‘無妄’跟他比起來都是小巫見大巫。
蔣奇謙被大熊的人聯係上的時候還頗為意外,但得知了對方的想法之後,立刻將這件事放在了第一優先級。
雙方會麵,在茶室談了半個小時,大熊的負責人就走了,隻剩劉嵩和蔣奇謙對著嫋嫋白煙的茶水靜默。
“你怎麽想?”劉嵩問。
蔣奇謙泯了口茶水,幾乎沒怎麽猶豫:“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