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薑敏在微信裏鬱悶道,“我們已經跟節目組談妥了,但節目要求我們跟著封閉彩排三周直到演出結束,我從今天開始就沒法回家了。”
薑敏發了一個“哭泣”的表情。
“好的。”楊詩隱的回複略顯冷淡,他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了車往家走。
任東苗被診斷為腹腔積血,醫生要求他住院,他卻非要回家。楊詩隱讓他不要擔心的錢的事,他仍然執意要回家。
江醫生隻好給他拿了些藥,他們約定好,這幾天放學輪流帶任東苗來醫院治療,但任東苗卻連治療都不想治療,一再表示自己隻是小傷,慢慢養幾天自己就會好的。
江醫生氣地直搖頭。
兩人先送他回家,明天再想辦法開導他,實在不行就聯係他父母一定要讓他入院治療,醫療費他們兩人可以平攤。
晚上,楊詩隱坐在筆記本電腦前,回憶起白天自己在孫成麵前的表現,心髒還是狂跳不停。一想起兩人爭執地畫麵,他甚至還會發抖。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忽然來的勇氣竟然敢在他麵前表達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他自以為自己是個懦弱無能的人,但今天卻充滿了力量,像個鬥士。
可事後他又忍不住焦慮、擔心和害怕。
得罪了孫成,他以後的處境隻會更加艱難,但他並不後悔,因為他有做人的良知。
他理了理有些混亂的思緒,在筆記本上寫下今天目睹校園暴力的事實情況,請求學校加以幹預,為任東苗同學做好後續心理疏導和困難救助。
他決定等市教育局監督組視察結束後,再去把任東苗的情況向學校領導匯報,省得那些領導拿督查工作搪塞敷衍。
他不想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在其他孩子身上重演,在他有能力阻止的時候,他也不打算再畏縮退避了。
因為校園暴力、家庭暴力,他受到了太多的傷害。他至今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這種無時無刻都在發生的痛苦,讓他的人生充滿了艱辛,這傷害是不可逆的、是致命的。學校、家長乃至整個社會都都低估了這種傷害的可怕,它正在毀掉無數孩子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