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人告別了卡拉，重新踏上了前往D國的路。
竇沅開了一點車窗，吹著風，想要最後感受一下這個村莊的氣息。
“曄哥，你這是朝東邊開嗎？”
“嗯，怎麽了？”
“……我們以後是不是不會再來了？”
雖然在這裏的回憶並不是很多，但是竇沅對這裏還是有好感的。和陸曄說的一樣，這裏真的是能放鬆心情的好地方。
“看情況吧，怎麽，你還想來嗎？”陸曄有些不解，之前他不是還說不想和D國有一點瓜葛嗎？
竇沅沒有答話。
車窗外突然出現了幾個騎馬的少年，他們大喊著什麽，歡呼打鬧，在遼闊的草原中顯得格外肆意。
這是多好的人生啊。
他們以後會和卡拉一樣在馬賽中贏得女孩子的芳心，接過她們手裏遞來的樹枝，一起奔跑到赫茲湖旁，對著月亮，吹著湖麵送來的晚風，一起許下海誓山盟。
一種名為世俗的浪漫。
過去的將近二十五年他都不明白愛情為何物，這兩天他好像突然感覺自己碰到了點邊。
竇沅突然心生一種叫做後悔的情緒。
“現在能掉頭嗎，哥？”
“可以——你要幹什麽？”
“我想去前天去過的那個育種基地，那匹小馬已經有主人了嗎？”
他的語氣異常急迫。
也不怪陸曄覺得竇沅有些急躁，他的狀態實在有些反常，他從前也不會提這些稀奇古怪的要求。
不過這些都不是什麽大事，也不需要掉頭，基地在東邊，他們隻需要在往北開一段就到了。
“沅沅，怎麽突然反悔了？”
竇沅抿著唇不說話。
他怕離開這裏之後，他和陸曄有關這裏的記憶會越來越淡。兩人在國內除了訓練以外最多再吃頓飯，根本沒有獨處的機會。
這兩天裏，竇沅再一次打破記憶中陸曄的形象，他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細致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