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曄把手臂抵在了醫院冰冷的牆壁上,懊惱和後怕襲上心間。
金琦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曄哥,這不怪你,你別自責了。”
他搖了搖頭,這要讓他如何不怪自己?
如果他不提前回來找竇沅,如果晚上阻止他獨自出去買藥,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竇沅和餘溪的仇從十年前就紮根了,落在了他的手裏,竇沅會受多少苦?
陸曄的腦海裏又浮現了在房間裏竇沅昏迷不醒半身**躺在**的畫麵,他怎麽也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竇沅昏迷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麽?
或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因為竇沅這樣的性子是怎麽也不會說的。
這對於他來說太殘忍了,他不該遭受這些折磨的。
陸曄想象不到那樣無助的感覺,想要掙脫卻無能為力。
昏迷中的竇沅像一個睡熟的小孩,安靜又乖巧。
等他醒來之後,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金琦十分擔憂他的情況,卻又不得不離開一趟。
他攫著一片衣角,不安地和陸曄開口道:“我得去一趟竇伯父那,竇沅已經兩天沒有去過了,我得去給他打個掩護,怎麽也得等到他平安醒過來才能讓伯父知道這件事。”
陸曄也知道竇維斌還病著,病中的人不應該受到刺激,於是點點頭。
“你去吧,這邊有我看著,沅沅醒來我就給你打電話。”
望著金琦離去的背影,陸曄在走廊上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推入房門。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止第一次做這種事,不是第一次守在他的病床邊。
說來也很奇怪,自從和竇沅重逢之後,他倆的獨處時光多數是在醫院度過的。
他注視著竇沅的側臉,心裏泛起了苦澀。
直到現在,他再也不能騙自己,他隻是喜歡竇沅這種類型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