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薑單二人趕到曹知府的住處的時候,見四敞的大門裏頭密密麻麻地占滿了人,正中間跪著一個女人,頭發淩亂,滿麵惶恐。
大大小小的官員伸著腦袋,指指點點,嘴裏頗有微詞。
“有傷風化啊!”
“如此斯文敗類,以後咱讀書人的臉麵可往哪裏擱啊?”
“唉!可不是嘛,”
薑景清這邊兒歡歡喜喜地喊了聲,“知府大人”。
這聲音裏的親熱勁兒,引得眾人聞聲望來。
不同於薑景清的毛毛躁躁,單鈺不卑不亢,恭恭敬敬地向曹知府行了個禮。
薑景清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心裏暗罵一聲故作姿態的小人,卻也不得不跟著行禮。
單鈺跪地垂首,眼睛飛快地掃了一眼周遭。
隻見曹知府坐在首席,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臉此時緊繃著,讓人不敢拿正眼瞧。左右兩邊坐著的是和曹知府同一品級的官員,從喝了一半的茶水來看,想來他們正在議事。
眾人神色各異,有的滿眼譏諷,有的故作清高,有的滿臉偽善。
單鈺輕輕蹙眉,此情此景陣仗不小,看來今日是無法善結了。他最後將目光盯在了地上跪著的女人。
那女人生的娉婷妖嬈,楊柳細腰,一雙彎月般的眼睛嫵媚動人,羞澀地低著頭顯得低眉順眼,滿麵梨花帶雨,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傷心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雖然用手帕掩著粉腮濕眸,不過那粉色手帕下麵的眼珠卻在滴溜溜地轉著,顯然是個有主意的。
曹知府也不叫兩人起身,薑景清衝他眨巴眨巴眼,問道,“知府大人,這是怎麽了?”
“你們還有臉問!”曹知府狠狠地一拍桌子,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是誰?作出這等欺男霸女的醜事,到底是誰?人都找上門來了,真是瞎了我的眼睛!”
薑景清給曹知府的火氣嚇得心髒都漏了幾拍,當即把自己撇了個幹淨,隨後又義正言辭,跟著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