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稿通過之後,饌稿的大大小小官員如獲重生,歡喜不已,慕霆煬為犒勞上下,為其賜席設宴。
一來是慶祝組稿成功,眾人齊心協力形成了一份驚天動地的折子,這封折子若是被朝廷采納,那必將名垂青史。
二來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沈閹之流的計劃徹底失敗了,不僅未能以舞姬之死為由擅自捉拿群臣,而且軍餉之事也未能得逞。
繞是平日裏政見不統一的士族,此時也借著酒勁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上下一派和諧。
單鈺借故悄然退出酒席,踱步回到了他和齊若川的住處,推門而入,撞到了正在慌忙收拾東西的齊若川。
單鈺悄悄地勾了勾嘴角,順手把門帶上,“齊兄怎麽不去吃酒呢?”
齊若川麵色微微發白,強自鎮靜,“我在找一件東西,找到了之後就來。”
單鈺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一件卷軸,“敢問齊兄,可是在找這個?”
齊若川猛然回頭望來,臉上的驚慌無處遁形。
單鈺將那卷軸徐徐攤開,麵衝齊若川,“這份卷軸是您親自執筆的,即日,東廠的人將以特殊渠道呈送聖上。”
齊若川的麵容有些猙獰,他眼睜睜地看著單鈺將卷軸打開完畢,赫然出現一把匕首。
圖窮匕首見,日光照耀下,匕首上詭異的綠芒瑩瑩乍現,顯然是淬了至毒的。
齊若川似五雷轟頂一般,雙手狠狠蜷緊,半響,他緩緩站起身來,逼視單鈺,眼裏殺意迸發。
單鈺似乎很滿意齊若川震驚的表情,他執起匕首,眼裏迸出幽藍的亮光,“刀是好刀,可惜在朝堂之上,有形之刀無用,無形之刀才致命!”
“你想說什麽?”齊若川的聲音因急迫而有詭異的低沉。
隻見單鈺執起一筆,在卷軸上“二千萬兩”的“二”字兩橫中間,緩緩地添了一筆。
在齊若川的震驚中,單鈺眼裏深不見底,含笑道,“奏折寫的是‘二千萬兩’,而密報卻寫了‘三千萬兩’,一字之差,若是眾臣借題發揮,夠他沈閹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