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夜晚,單鈺用過了膳便點了燈,獨自在書房裏看書。
外麵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單鈺聽著外麵的雨聲,心裏有幾分不太平。
此時,書房外響起了敲門聲,單鈺抬頭,“進來。”
林司明推門而入,他將蓑衣置放在門外,懷裏抱著一團小小的布包,他將布包攤放在單鈺桌案上,低聲道,“小人按您的吩咐去了,但是那裏已經被挖過了,小人不太看得懂門道,隻能帶回一些墳土,供大人參考。”
單鈺沉吟點頭,慕霆煬做事雷厲風行,他又是半路上讓林司明前去的,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本就做好了一無所獲的準備。
單鈺將布包收起,壓低了聲音,道,“這塊土,你拿去查一查,看看有何蹊蹺。”
林司明低低答了一聲“是”,轉頭便要走,單鈺卻一把將他拉住,林司明不解地看著單鈺。
隻見單鈺手執一支小毫,掀開一張宣紙,在紙上快速地寫了幾行字,之後將紙折疊好交給林司明,嚴肅道,“這塊土,你不要在大新這片地上查,要拿到平河,交給平河縣衙裏的鍾文書查,並將此信交給他。”
林司明點點頭,不問因果,隻聽命令。
單鈺深深地盯著林司明的眼睛,“記住,此事牽扯甚廣,必須秘密進行。”
林司明更加用力點頭,眼裏一片堅定。
忽然,單鈺放大了聲音,道,“本官同意你告假,明日你向師爺知會一聲即可。”
見林司明訝然不解,單鈺指了指頭頂,示意有人。
林司明瞪大了眼睛,單鈺回以一個安撫性的微笑,拍了拍他的手,無聲道,“沒事。”
林司明還是有些擔憂,單鈺朝他擺手示意他離去,再多的話也就隻能憋在心頭,頭也不回走了。
單鈺籲出一口氣,癱坐在椅子裏,看著虛空,不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