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單鈺都留在官衙沒出門。
詭異的瓶子讓他心煩意亂,腦子裏萬千思緒卻始終找不出個頭來。
他想得頭疼,索性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風大浪他都經曆過了,反正自己都已經是這般境地了,早就貶無可貶了。
暗地裏查探詭異瓶子的同時,這幾天也不斷有小道消息傳來,據說又有州府的官員被督查禦史拿下,明同知一封又一封告誡書措辭嚴厲,交由眾位縣令親自簽收閱辦之後,天天收取各縣回銷,弄得長都十縣氛圍緊張,人心惶惶。
單鈺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這段時間陸續有督察院和大理寺的人上門來問話查賬,單鈺應對遊刃有餘。
事事有著落,件件有回應,做到滴水不漏,毫無錯處,最後上門的人都不尷不尬地離去。
官衙裏忙碌備戰的人們心頭一鬆,麵露喜色,但是單鈺卻微微蹙眉。
若這就是裴憐玥的手段,那怕也是太簡單了些。
這天,單鈺再次送走了一波上門檢查的人,正要轉身回屋,忽然聽到衙門前有人驚呼。
單鈺臉色一變,匆匆趕來,撥開人群一看,赫然是渾身是傷的林司明。
此時,他精疲力竭地倒在縣衙門前,渾身占滿了血和泥,一身衣服破爛不堪。
衙門的門房上去攙扶,他無力地癱在門房身上,胸裏憋著一股氣,直到看見了單鈺,疲憊無神的眼裏才有了一絲光亮。
眾人見他副樣子,都圍在一起半響說不出話來,自覺為單鈺讓出了一條道。
林司明有氣無力道,“對不起大人,小人在回程的途中...遇上了山賊...耽擱了時間...”
單鈺知他有話要說,微微頷首,冷冷道,“人禍難免,何錯之有?師爺,帶小林下去休息,找個郎中給他看看,捕頭,加強縣域的巡邏,這段時間緊張,一定要加強防範,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