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大氣不敢出一聲,埋著頭甚至不敢與裴憐玥直視。
裴憐玥目光徐徐環視,滿意地看著沉默惶然的眾人,他臉含一層冷酷的笑意,陰**,“單縣令通敵,該當何罪?!”
眾人嘩然!一石激起千層浪!
單銳大驚失色,他猝然起身,失聲道,“茲事體大,禦史怎可信口開河?”
裴憐玥幽幽看向單銳,微紅的眸中寫滿了極端偏執的狠戾,“正是因為茲事體大,本官才不得不開口。這件事情,你大理寺管不了,就由本官的督察院來管!”
單銳胸口如同壓著千斤巨石,每呼吸一下都十分艱難,他下意識地看向單鈺,指甲狠狠嵌驚肉裏。
他掙紮半響,艱難一字一句道,“禦史大人可是已經證據確鑿了嗎?通敵可是重罪,若是其中稍有差池,那可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裴憐玥眼裏寒光一掃,不怒反笑,咂嘴道,“少卿最是謹言慎行,明哲保身的,怎麽今日就發了狂?!難不成其中有不可告人的密情?”
單銳被他冷酷的眼神一震,身形控製不住地微微晃動,半響,才微微低下頭,謹慎地開口,“下官作為大理寺少卿,為保案件無誤,少不了多問幾句。禦史大人見諒。”
“用不著你操那份閑心,自然是無誤的。”
裴憐玥不屑一顧地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胸有成竹地瞥了一眼屏風背後。
既然死物證據搬動不了單鈺,那就讓活人來,總之是非黑白,都是任憑一張嘴說的。
裴憐玥先後兩次下意識地看向屏風,這微小的舉動自然沒有逃過單鈺的眼睛,心下對裴憐玥的發難有個暗暗的猜測。
單銳還想再苦勸裴憐玥,而裴憐玥分毫不給情麵地一一駁回。
單鈺冷眼沉默地看著他們兩人一唱一和,裴憐玥氣焰愈發囂張,而單銳眼中的擔憂似風中搖曳的燭火,慢慢地微弱了下去,直至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