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鈺轉身麵朝慕霆煬,“稟郡王,下官有一物證,懇請上堂一驗。”
慕霆煬頷首,“準!”
單鈺拍了拍手,隻見一少年模樣的年輕人迫不及待地從外麵跑進來,懷裏抱著一個布包。單鈺平靜地接過那布包,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少年露齒一笑,“給大人效犬馬之勞,不辛苦。”
單鈺麵向眾位解釋道,“這位是我的隨從小林,事出突然才闖了進來,還請各位大人見諒。”說著,帶著林司明微微福身。
單鈺將林司明拉到身後,又朝坐在一眾縣令裏的明同知笑了笑,“也虧得明同知提醒業安有異,本官作為長都第一縣令,本著為明同知分憂之意前往業安,才湊巧發現此節。”
明同知微微一怔,似是未料到單鈺會將此事抖出,含恨地剜了單鈺一眼,朝洶洶氣勢的裴憐玥垂首低語,“下官失言了。”
單鈺似是沒有覺察明同知對他怨懟的眸光,頗為謙和地笑了笑,繼續道,“巧的是,本官就在業安,發現了尊夫人的屍首。”
在聽到單鈺談到屍首的一瞬間,慕霆煬的臉僵住了。
單鈺隨即背對著慕霆煬,避免與他四目相接,但他也敏銳地感覺到慕霆煬銳利的目光朝他射來,甚至還能聽到慕霆煬握拳哢哢響聲。
眾人都被單鈺手中的包袱所吸引,竟無一人發現慕霆煬臉色的變化。
隻見單鈺將手裏的布包打開,平靜道,“尊夫人的屍首沾上了桫欏毒,正如裴禦史所言,此毒乃生長在南蠻之地的桫欏甘草淬煉而成,乃植物毒藥,因此,毒汁遇上的土地,便生根發芽,長出了新的桫欏甘草。”
除了慕霆煬之外,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單鈺手中的布包裏的泥土裏,果然那泥土中星星點點地長著綠芽,看那幼嫩的雛形,確實是桫欏甘草無疑了。
單鈺淡淡一笑,繼續道,“桫欏甘草生長周期至多半月,西南土地不太適應桫欏甘草,因此過了將近二十日才冒出了綠芽,而裴禦史卻說是七月十四被毒殺,請問,這墳土裏發出綠芽應當如何作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