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風衣外套下的沉沭淩厲孤高,齊腰長發束成馬尾,眼妝有些花了,卻不顯得髒,西柚色的唇微微抿著。
“沉沭?”
“先吃藥。”沉沭說著,把手裏的塑料袋擱在桌子上,從裏麵拿出一盒藥來拆開放在一邊,又轉身去廚房倒了杯熱水。
沉沭把藥喂到她嘴邊時,路妘恍惚了片刻。
來的人是沉沭,她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不過胃裏的不適衝淡了種種情緒,路妘乖乖吃了藥,仍蜷縮著不敢動。
“想吃什麽?”沉沭把毯子蓋在她身上時問。
路妘盯著她兩片薄唇,心想,這口紅色號不錯,不知道味道好不好聞。
沉沭溫柔地笑了,在她臉上掐了掐,“疼成這樣了還走神,看什麽呢?”
“想吃清蒸螃蟹,燒烤還有冰淇淋。”
路妘可憐巴巴地望著沉沭。
“不行,螃蟹性寒,你不能吃,燒烤和冰淇淋對胃不好。”沉沭起身走出去,“你隻能喝粥。”
“隻能喝粥,那你還問我幹嗎?”路妘白她一眼,翻個身閉眼小憩。
但她沒想到虛弱的自己哪怕聞到粥的清香也會饞醒。
沉沭端著一碗粥走進來時,路妘強忍著飛撲上去狼吞虎咽的衝動,輕輕坐起來,故作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
“你就讓我吃這個?”
“你隻能吃這個。”沉沭替她立起枕頭,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嘴邊輕吹。
路妘直勾勾觀察她的唇。
以前怎麽沒發現沉沭的嘴巴有那麽好看,弓弦一般的唇,透著淡淡的粉色,讓她想起香水百合。
“怎麽了?”
路妘喃喃道:“百合。”
“答對了,紅棗百合粥,暖胃的,快趁熱喝了。”
沉沭用自己的唇試了溫度,隨後又舀起一勺粥喂給路妘。
路妘看著她,一口一口喝下粥。
真奇怪,百合粥太燙了,燙得她心跳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