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久久沒有聲響。
鏡子裏的少年脫下了上衣，露出勁瘦的腰肢，六塊腹肌隱隱若現，荷爾蒙爆出鏡麵。
少年側了一下身，幹淨的鏡麵反射出了少年的身軀，可以看到，他的右肩至側腰處，有一道近乎垂直下來的疤痕印記。
顏色很淺，顯然是過了好些年的，但就算是到了現在，摸上去也會感覺到一點凸起。
那是與周遭肌膚完全不同的觸感。
顧清安盯著鏡中的自己，扯起嘴幹笑了一聲，輕聲說：“顧清安，在那場車禍中，你到底失去了什麽？”
沒有人能回答，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
……
餘塵苑在外麵等了很久，久到他快要控製不住的衝進浴室把顧清安給拽出來。
他一遍又一遍地打開手機，又關上，後又坐不住地在房裏走了一圈又一圈。
心情也由一開始的緊張雀躍變成了焦急不安，他在想，顧清安是不是在裏麵暈倒了，或者是身體突然不舒服了，準備強撐過去再出來。
他太了解顧清安了，也清楚以顧清安的性子，確實會做出這種寧願自己憋著也不願意麻煩別人的事。
終於，在餘塵苑轉到浴室門前的時候，門從裏麵打開了。
水蒸氣迎麵而來，他等不及揮開就踏了進去，一把抱住了還在浴室裏不知道什麽情況的顧清安。
“這次怎麽洗這麽久？快一個小時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鬆開顧清安，他按住顧清安的肩上下打量，仔細察視了一圈之後，他轉動手腕，想要看一下顧清安的身後，卻被顧清安攔住了。
“你家浴室太高級了，不太習慣，就浪費了點時間。”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太平靜了，就連眼神都沒有意思的變動，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餘塵苑咬緊後槽牙，喉結不住的滾動，還是沒有說什麽，“……那去睡覺吧，有牆布的那間就是你的，明天早上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