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地麵約六十多米,擦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的落地窗外,是車水馬龍的城市。
顧輕藝把一杯咖啡推到了顧清安麵前,眼底寒霜漸褪,她看著低頭不語的少年,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額角。
“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和他一起出來。”
“我不能出現在這裏嗎?”
顧清安放在桌子下麵的手緊緊攥了起來,指甲狠狠摳挖著掌心,眉目冷峻,“你現在連我和誰接觸也要管著嗎?”
顧輕藝揉了揉眉心,看著顧清安就像在看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清安,別對我敵意那麽大,我是你媽媽。”
“我當然知道您是我母親。”
餘塵苑側目,抓住了顧清安的手拿到自己懷裏輕輕拍著。
顧清安揉了揉鼻子,隻覺得心悶得慌,強壓下這種情緒,他諷刺開口:“所以母親,您能把車禍報告我給看嗎?”
久久沉默,顧輕藝不吭聲了。
女人似乎對這種事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把目光朝旁邊的大波浪.女人放了一下。
後者撩了一下頭發,主動自我介紹了起來:“我是你母親的秘書,同時也是你母親的閨蜜,你可以叫我安臨。”
安臨纖細的手指點了一下下巴,眼睛裏笑意滿滿,“你母親不是不把車禍報告給你,她隻是擔心你看了報告後就不理她了。”
“你的母親其實很關心你,但是她不會說話,小笨蛋一個,所以你呢,可以多多包容嗎?”
顧清安不吃這一套,他隻想看到報告單,隻有這樣,他才能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失憶,以及,為什麽他的母親會告訴他,他沒有失憶。
又為什麽要騙他,為什麽要瞞著他,甚至連報告都不讓他看。
以前,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記憶,畢竟鮮少有人能記住從小到大發送的事情,事無巨細。但每次去找母親的時候,都被她塞糖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