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煥的眉頭動了動,硬梆梆地甩出一句:“用不著。”
“用不著不好意思。”路鶴裏強行挽尊,走過去用手指戳了戳江煥心髒的位置,“我聽見你這裏在瘋狂哀求我了,祈禱我能跟你一起去。”
路鶴裏本來是一句玩笑話,誰知江煥的臉竟然唰地紅了,被他說中了一般,慌慌張張地退後了一步,手裏的槍都沒拿穩,手指一抖,「啪」地撥開了保險栓。
“臥槽,這麽不經逗。”路鶴裏嚇了一跳,連忙張開手,一手向前,做出往下按的動作, “槍放下。”
江煥又慌慌張張地關上保險,把槍倒到左手,又倒回右手,放到桌麵上,再拿起來,然後就開始把槍往彈匣帶裏塞,塞了好幾次也沒塞進去。
“那邊,那邊。”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路鶴裏莫名其妙,指了指明明在他身上另一側的槍套。
江煥低頭看了看,才如夢初醒般,換到另一側,終於把槍放進了槍套。
“緊張?”路鶴挑了挑眉。之前孤身闖毒窩的時候,也沒見江煥緊張成這個樣子,看來那個弟弟對他真的很重要了。
怪不得會坐在地上哭。路鶴裏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親情在路鶴裏心中,是一個頗為淡漠的存在,他不是特別能感同身受。也許他們真的是兄弟情深?畢竟這些年江煥頭一次對他示弱,就是那句帶了幾分懇求的——“路隊,別開槍。”
路鶴裏心底歎了一口氣,麵上卻大咧咧地打了個響指:“放心吧小兔崽子,隻要那個阿璧老老實實的,我肯定不開槍,把他活著抓回來。”
江煥本來已經在穿外套了,聽了這話,忽地動作一頓。他愣了一會兒,才繼續低頭扣著扣子,背對路鶴裏,低聲說了句:“要是威脅到你的安全了,你開槍也行。”
嗯,在犯罪的親人和無辜的警察同事之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還算沒昏頭。路鶴裏欣慰地點點頭:“算你小子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