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做白粉的買賣?”路鶴裏似乎有些意外似的, 挑了挑眉。
“X-III型抑製劑裏的甲苯噻嗪,你查過了吧。”裴子卓緊盯路鶴裏顫動的眉角,“它正是阿片類藥物最好的夥伴, 和海洛因、芬太尼混合後, 就能夠成為完美的新型毒品——這是我最滿意的傑作。”
路鶴裏眼睛眯了眯,似乎十分欣賞一般,點了點頭。
“我手中寶貴的甲苯噻嗪, 怎麽可能隻用在那些Alpha抑製劑上?”裴子卓頗為調謔地笑了起來, 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個槍的手勢, 緩緩地在路鶴裏的太陽穴處畫著圈,倏地指尖一抬, 唇間帶著笑意, 用氣音發出一個輕輕的:“嘭。”
走私罪雖嚴重,但是在A國一般不會判死刑。然而販毒就不可同日而語,50克以上的海洛因就可能判死刑,整整60公斤的話, 連死緩的餘地都沒有——裴子卓這是要徹底斷了他的後路。
路鶴裏抬眼盯了她幾秒,一點點把自己的額頭靠近, 抵上了她的手指, 勾唇一笑:“我願意跟教授做一根繩上的螞蚱。”
裴子卓這才真正地笑了起來,比槍的手指微微勾起, 劃過他的臉廓, 像母親講睡前故事一般,輕聲細語:“好孩子。”
路鶴裏沒有動, 眼皮一抬, 像個真正的孩子向母親撒嬌, 笑道, “教授,把我的腦袋拴上您的褲腰帶之前,想跟您要顆糖吃。”
“你說。”裴子卓揚揚下巴。
“我要留著江煥的命。”路鶴裏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臉上有些不加掩飾的煩躁,“這事不能牽扯到他。”
明明在說的是她的親生兒子,但裴子卓的神情卻像掂量一件籌碼一樣,目光閃了閃,笑道,“很好,路鶴裏,你很聰明。我喜歡有弱點的人。”
兩人的目光短短相接了一瞬,有些沒說出口的話便都交代完了。
販毒的罪證和江煥——這兩樣命門交到她手裏,誠意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