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晚上柏空回到教坊司,楚逸塵照常打了聲招呼。
柏空“嗯”了一聲,然後便直勾勾地盯著楚逸塵看。
楚逸塵眉梢微動,眼神往柏空空空如也的手上一轉,若有所察,詢問道:“出事了?”
這幾天柏空每回回來都要給他帶點點心,但楚逸塵本身並沒有那麽愛吃點心,而且他也不想柏空為了他一趟趟地跑,昨天便跟柏空說不要再帶了,結果昨天回來時,柏空是沒帶點心,卻帶了朵不知從哪兒摘的迎春花。
唯獨今天,柏空雙手空空,什麽都沒有帶。
“軍中出了點事。”柏空看著楚逸塵說,“昨夜有一群歹徒去北營地牢劫囚,將先前被抓的那夥刺客劫走了。”
楚逸塵愣了一下,隨即心念立刻飛轉起來,毋庸置疑,這是趙鄴動手了,就是不知道他們的行動是否成功,伍鋒那邊有沒有抓到什麽馬腳。
所以楚逸塵做出一副驚訝狀,說:“竟有此事?這皇城中竟然還有歹人敢去定勝軍中劫囚?你們可抓到凶徒了?”
“沒有,那群歹徒對軍營中各處布防很熟悉,救完人後就跑了。”柏空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楚逸塵的神情,楚逸塵滿臉驚訝,好似真的對此事一無所知。
而且他還憂心忡忡地說了一句:“莫非定勝軍中有這群刺客的內應,那豈不是……”
他話音突兀地頓住,因為柏空毫無預兆地向前走了一步,這一步邁過了正常的社交距離,顯得有些親昵,也有些危險。
尤其他比楚逸塵高了半頭,站到楚逸塵麵前時,幾乎遮住了對方整個視線,楚逸塵隻能仰頭看他。
柏空一眨不眨地盯著楚逸塵看,大部分時候,因為那股藏不住的傻氣,他都像隻無害的大狗,但是當他安靜地凝視某人時,眸光便深邃得像是鎖定了獵物的狼,帶著種讓人感到無法逃脫的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