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訓進行到第五天時終於結束了, 因為今晚就會回城,所以柏空便沒有偷偷溜出去,隻跟著大部隊一起回京。
到了城中,先得去北營報道集合, 一番流程下來, 等解散時已經是深夜。
別的人懶得來回跑, 都直接在營中睡了,柏空則獨樹一幟,解散了後便急不可耐地跑回了教坊司,他今日回去的比之前幾天都要晚, 楚逸塵這些天病況好不容易有些好轉,他擔心沒人照顧的話又會惡化。
然而,等他急匆匆地跑回去後, 卻遙遙見到楚逸塵房間裏亮著的燈火。
柏空有些奇怪, 楚逸塵這些天都昏睡著,夜間房中是不該亮著燈的,可現在燈卻亮著, 難不成是……
想到此,柏空連忙加快了步伐,跑過這最後一段路,來到教坊司二樓, 推開了楚逸塵的房間門。
一個清瘦的身影正在桌邊坐著, 他隨意地披了件外衫, 眉宇間還帶著點被病痛折磨了數日的憔悴, 不知道是否因為剛剛清醒的緣故, 楚逸塵反應有些遲鈍, 柏空推門後過了一會兒, 他才猶如驟然被驚醒般的往門口看去。
“你醒啦!”柏空開心得尾巴直搖,雖說他現在是人形,旁人看不到他的尾巴,但他臉上的開心也是不加掩飾,一看便知的。
“嗯,剛剛醒。”楚逸塵想應和著笑笑,可他怎麽笑怎麽感覺虛偽牽強,便很快又斂了笑容。
“你還有哪裏難受嗎?燒退了嗎?”柏空一邊說一邊想走過來摸一摸楚逸塵的額頭,但手伸到半截,他又突然想到楚逸塵生病前那夜的態度,昏迷時偷偷摸一下就算了,清醒時就不太好了,於是又把手縮了回去。
楚逸塵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他大概能猜到柏空為何會這樣,神色中不由閃過一絲複雜,他努力若無其事地說:“好多了,燒也退了。”
“哦,那你餓了嗎?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柏空說著就要走,楚逸塵昏睡了五天,每天隻能喝點米湯,而即便是這麽一點米湯,他夜裏也吐出來不少,病了幾日,他本就清瘦的身形顯得愈發單薄了,柏空想趕緊把老婆的身體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