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雪很擅長自我安撫, 精神稍微放鬆了一點,就從被窩裏鑽出來,目光忍不住落在了放在地上的嫁衣上。
很大可能是送錯了。
祁千雪不敢出去問薄青烈, 手指猶豫地拿過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他躲在屋子裏, 房間上了鎖, 身上還蓋著被子,身體陷進柔軟的床鋪,給他一種錯覺, 他是安全的。
屏幕上的漂亮美人低著頭, 看不清神情, 隻能看到一點下巴尖尖,白皙粉嫩的手指因為用力, 指尖發白地緊緊攥著手機。
薄青烈接通電話,祁千雪趕緊拿起手機,受過驚嚇的聲音有些軟, 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才從水裏打撈出來的潮濕, 也確實如此, 他在被窩裏捂了好久, 碎發都黏在了額頭上。
臉蛋粉粉的, 脖頸也粉粉的。
“你是……送錯禮物了嗎?”聲音有些顫抖, 緊繃。
“祁千雪。”薄青烈看著房間裏青年一副落水鳥般狼狽的模樣,惶恐、不安、猜忌在他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嘴角含笑地問 :“嘴唇、脖頸、腰、腿……這些,有人碰過嗎?”
不是錯覺。
祁千雪懵了一下, 聽著電話那頭的話, 頓時想起薄青烈將衣服給他時, 在他身上掃視的目光,像是在檢查自己的所有物。
他當時雖然感覺到了一點不適,卻不願意將人往壞處想。
此時薄青烈的話就像是撕開了祁千雪蓋著的那塊名為“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手指似乎快握不住手機,另一隻手緊緊揪著藍色的空調被,臉上的表情羞紅一片,耳根都染上了緋色,嘴巴卻很硬,像惱羞成怒 :“關你什麽事啊。”
薄青烈說的話好有歧義,好像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你誰呀……”祁千雪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膽子又大了一些,不依不饒地嘟囔 :“還被碰過嗎,怎麽不問問我長這麽大有沒有跟人牽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