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傾真正走進浴室的時候, 已經冷靜了下來。
至少麵上看著很冷靜。
他走到浴缸旁蹲下,靜靜的看著賀知渡腰上的傷口,傷口縫合了一半, 針孔完全對著上一次紮著的地方, 縫得極其規整,一絲痕跡也看不出。
“哥哥。”賀知渡叫了一聲。
江傾緩慢抬眼, 低聲道:“我是不是該誇你,醫術高超?”
賀知渡搖頭。
江傾又問:“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聲音很低, 仿佛隻是最日常的詢問, 隻是又低的有些過分, 讓這原本狹小的空間越發顯得逼仄,平靜到壓抑。
賀知渡沒答。
江傾拾起了一旁的手術刀,垂眸看了眼,下一刻又忽然暴起,用極大的力氣在自己的小臂上劃了一刀。
血瞬間流了出來。
一滴滴掉在浴缸裏, 掉在賀知渡的腰間, 和那道刺眼的紅混雜在一起,浸染了整個浴缸。
可江傾的表情依舊很冷靜, 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仿佛受傷的不是他。
“這麽疼。”他低聲說,“你真下得去手。”
賀知渡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為什麽要這麽做?”江傾又問。
“你該知道的。”賀知渡答。
“是啊, 我該知道。”
江傾忽然站了起來, 一腳踏進了浴缸裏, 雙手撐在賀知渡的肩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不就是想要我嗎?為什麽不早說, 我會滿足你。”
話落片刻, 他便去解對方的扣子。
“你能硬得起來嗎?”
襯衫的扣子繁雜, 一顆一顆解下來需要時間,江傾解到第二顆的時候忽然就沒了耐心,動作也失了分寸,一下沒能解開便變成了撕扯。
動作越發粗暴。
他臉上的平靜再也繃不住,表情變得複雜,冷意泛到了指尖。
在賀知渡伸過手擁抱他的時候,他的一切緊繃瞬間潰散,江傾想掙脫,但對方抱的太緊,完全沒有給他掙脫的餘地,最後他才仿佛鬆了弦,失力的任由對方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