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闌惶然之間就準備坐起來, 然而今日多了一分留心,仔仔細細地看自己的頭發沒有在他手指上勾著,這才緩緩坐起, 輕輕從他身上越過。
“醒了?”正越著,但聽一聲溫潤聲音, 他轉頭剛好對上那柔和的眼眸。
“聖君, 我……”
“你喝醉了。”江暮笑道, 將昨晚跟他簡單說了說,不過隱去了他醉酒到處亂親之事。
“哎, 那青梅酒太烈了, 我其實酒量沒那麽差。”
“哦。”
“那個,您要起床嗎?”
“起。”
“好的。”
江暮:“……”
“怎麽了?”
江暮往下看了看, 向他眨眨眼。
許千闌也往下看看,瞬間一怔, 臉“唰”地紅了。
他方才往床下翻,翻到一半對方說話,他就停下了動作, 眼下,他正保持著跨坐在對方身上的姿勢。
他頭都不敢抬,連忙下床,三兩下穿好衣服,隻覺窘迫,想立刻離開,可身後人偏道:“留下來吃早飯吧。”
他不好違背, 紅著臉去那院中蒲墊上坐下了。
江暮也很快走了出來, 下人們已準備好早飯, 一一端上後又退下。
許千闌低著頭吃飯, 不大敢說話,吃著吃著,但覺身邊沒動靜,他抬頭,見江暮慈眉善目地看著他,並沒有動筷子。
“您不吃飯嗎?”
“沒事,你先吃,我看看你。”江暮依舊笑得溫溫和和。
“是……飯菜不合您胃口嗎?”
“沒有,我隻是想看看你。”
許千闌那臉上還沒有消散的紅暈更是明顯,拿筷子的手微微顫抖。
“你吃啊。”江暮道。
“好。”他答應著,一片清蒸雪蓮花瓣夾了半天也沒夾起來,他定定神,終於,夾了起來。
忽然,溫潤的手掌,輕輕地,撫上了他的頭。
他好不容易夾起的菜掉回碗裏,將碗中的粥迸濺起一點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