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門口站著許多等雨停的人,雨傘整齊擺放在門把手的鈴鐺下,鈴聲隨著風擺動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陸雲野走在前頭用腿移開整排濕漉漉的傘,側目望道:“別蹭到了,都是水。”
她的聲音太溫柔,以至於言疏月誤會自己醉意加深,含糊不清地回答:“知道。”
陸雲野站在模糊中輕笑一聲,繼續徑直往前走到路口,招手攔了輛出租。
她很自然地坐進副駕駛的位置,漂亮的下顎線被上搖的車窗逐漸遮擋,言疏月躊躇不決半天,選擇拉開後座的車門。
於是一路安寂,下車時陸雲野繞後幫她打開門,靜默凝望出租車離去的背影許久,叼著煙說:“我現在和你承認,接近你是有目的。”
下著雨的夜空難得還有星星,小顆小顆掛在雲梢閃爍,清新的泥土腥氣充斥在鼻尖,言疏月用手繞開被風吹入眼角的發絲,眸色印著清澈與淡然:“我知道。”
陸雲野正燃煙,猩紅的火苗燒得旺,將女人深邃的眉眼染上一層醉色,言疏月隔著火焰瞧她,突然覺得這狹小的火光嗆得人眼球酸疼。
煙草的香味暫時蓋過了泥腥味,夾著煙的女人挑眉道:“你知道?那你生什麽氣?”
“我沒有生氣。”言疏月依舊很淡然,甚至聽不出語氣起伏:“給點時間,我可以很快習慣。”
小雨淅淅瀝瀝打在二人肩頭,陸雲野緩出一口煙:“然後呢?和我委委屈屈過一輩子嗎?老板,你可以當一個謹慎的女總裁,但不能當一個謹慎的愛情抉擇者。”
言疏月心裏升起說不出的委屈,低落和煩躁共同掙紮,她抱著提包蹲下,用手指觸碰地上掛著晶瑩水珠的雜草:“你這麽聰明,能看出我的懦弱,你們不都吃準了這點,無所謂。”
煙頭越過頭頂扔到附近,落地的瞬間發出“呲”的一聲,陸雲野走近半步跟著蹲下,腦袋擱在放於膝頭的手臂間,從下往上看眼前人。